中国平台组织发展与政府组织转型——基于政务平台运作的分析

作为政府组织应对复杂社会制度环境的一种重要举措,"平台"几乎已经渗透到国家治理的各个领域。既有社会科学对平台的研究主要围绕着企业与市场领域展开,或是将平台视为一种简单的技术工具,忽视了平台运作中所隐藏的"治理"和"控制"等要素。本文基于一项案例研究,解释了表现异常出色的政府平台组织是如何在常态化的科层组织基础上实现了对复杂社会需求的灵活回应。本文的研究发现:相较于科层组织,平台通过"可重构的模块结构"、"调适性的分工形式"与"频密的质量反馈",成功实现了在复杂社会制度环境下政府与社会之间稳定而又灵活的互动。中央政府还会通过"隐性的输入和输出机制"对平台本身及其演变进行控制,以促使地方贯彻中央强化对公众需求回应的治理意图。此外,平台作为一种新型组织形态的出现,也呈现出一定张力:一方面,政府平台组织的扩张可能加大地方的应对压力;另一方面,科层组织对平台组织的解构使得平台走向"再科层化"。本文的研究对自20世纪90年代起国际和国内学界关于"复杂社会中政府组织如何转型"的竞争性讨论提供了完全不同的结构性变革思路。这一思路事实上隐含了中国国家治理结构和政府治理形态正在经历的重要转型及其潜在方向。